四個“才能”粉碎“一”統天下
面對學生習作中眾口一辭,風格一致,千人一面“一”統天下的語言窘境,便情不自禁地涌起這段話:“魯迅的人文象是貓頭鷹,蘇東坡的人文象是水,鄭板橋的人文象是瘦石”。緣何大師們的語言個性閃耀,熠熠生輝呢?個性化語言生成需要哪些必要條件呢?
一、真情才能真性
“感人心者,莫先乎情”(白居易語)。“口者,心之門戶也,心者,神之主也”(鬼谷先生語)。語言不是箭,卻能穿透心,穿透心的語言源于情,人的志、意、喜、怒、思、虛、智、謀皆由此門戶出入。
我們有妨來回眸以下經典語言。
1、“窗外有兩棵樹,一棵是棗樹,另一棵還是棗樹。”魯迅表現的是愴涼、寂寞的情緒。
2、“我掬你入口,便吻著她了。我送你一個名字,我從此叫你女兒綠,好么?”朱自清表現的是欣喜、激贊的情緒。
3、陶潛“采菊東籬下,悠然見南山”是一種遁世的閑適。
4、李白“舉頭望明月,低頭思故鄉”是一種懷親的哀愁。
上述四例的字面極其平淡如水,可由于它蘊含了創作者當時當地的特有情感,才能彰顯個性,為廣大讀者所激賞。
我們不妨再來看看學生習作的語言。
“春總是那么美,繁花似錦的春,欣欣向榮的春,桃紅柳綠的春,萬紫千紅的春,生機勃勃的春……這些語言看似華麗,其實平淡無味,語言非出自內心,而是詞藻的堆砌。
通過對比,不難形成這樣的觀點:情感是語言的基因,沒有情感的語言就沒有存在的必要。語言的好壞不在有多少豐富的詞匯,語句多么順溜、華麗,而在可能準確地表達出人的感情。
二、出“格”才能出彩
個性化語言是一種原生態的語言,是一種本能語言,在共性的基礎上,出“格”即大膽創新,不拘一格,才能出彩。“藝術是靠征服而存在的,它不是以迎合而可憐地活著。”(賈平凹語)要征服就要創造,創作之所以是創作,作是第二位的,創是第一位的,一切無定式,一切皆“撲騰”,如夜間行走,如湖里蕩舟,創造必須自由,“隨心所欲不逾矩。”藝術的秉性是隨心所欲。
例如錢鐘書有許多精妙出“格”的比喻句。如“她的臉黃而胖像剛擦油的黃皮鞋。”“老頭一談戀愛,就象老房子著了火,燒起來就沒有救。”“她的眼睛很小,但是很有神采,不像有些女人的大眼睛,象政治家的空頭口號,大而無用。”又如沈從文用詞出“格”。“他們把感謝和會意安置在微笑里。”再如魯迅使用出“格”的句式。“日本摩托車,轟隆隆,過來了一輛,又一輛,又一輛……。”
回過頭來看學生語言,四平八穩、波瀾不興、毫無創新。究其原因,主觀上是怕別人不理解,屈服于共性;客觀上是由于閱讀量與生活閱歷欠缺。出路唯有還學生予自由,引學生予創新。
三、獨立才能獨創
只有獨立的人格、獨立的觀察、獨立的思維習慣、獨立的個性愛好才能真正生成個性化的語言。真正獨創的語言不只是寫出他的認識和主觀上的好惡之情,而且要傳達其眼,耳、鼻、舌、身對事物的不同感受。語言不只單純訴諸于人的思維,而是直接與人的感官相連通,事實也正是,我們首先能看見、聽見、觸到、嗅到某個對象,然后才是腦整體把握和綜合。“藝術是表現,而不是再現。”個人獨立的感受是個性語言內涵的源泉。
龍應臺把文學比作白楊樹的湖中倒影,白楊樹當然是實體的世界,你可以用手去摸,感覺到它樹桿的凸凸的質地口而這個倒影,你摸不到它的樹干,而且它那么虛幻無常,風吹起的時候,或者今天有云,下小雨;或者滿月的月光浮動;或者水波如鏡面,而使得白楊樹的倒影永遠以不同的形狀,不同的光線,不同的質感出現,它是破碎的,它是旋轉的,它是若有若無,那個隨時千變萬化的層面,就是我們自己心靈直接觀照的倒影。不同的人映照不同的倒影,同一個人不同時期映照的倒影不同。
獨特的感受需要獨到的語言來表現。但是學生個性語言往往被共性語言所扼殺。我們以成語為例。賈平凹先生認為成語在產生時自有其妙(強大的概括包容性和簡潔的新鮮特征),然而當人們濫用時,成語自然也就成了套語。而且他還說:可惜,我們的學生,或者說我們在學生的時候,那是多么醉心成語啊!華詞艷辭以為大氣,情泄其盡以為得意。寫起春天總是“風和日麗”,“春光明媚”,殊不知何和何暖的風日,何明何媚的春光!寫起秋天,總是“天高云淡”,“氣象萬千”殊不知又怎么個高淡的云天,怎么個萬千的氣象?
基于此他告訴自己的的女兒,要把“成語還原來寫。”如他把天高云淡寫成“天很高,沒有云,沒有霧,邊一絲兒灰塵也沒有,晴晴朗朗是一個巨大的空白呢?”
成語僅是種種共性之一,我們的學生個性就是被這些約定成俗的共性所淹沒。只有獨立才能寫出個性化語言來。古典文學沉淀深厚的學生可以妙引古詩;性情灑脫的學生可以飄逸調侃;愛好軍事的學生可以套用軍事術語;音樂發燒友可以仿擬歌詞……個人的獨立個性是個性語言鮮活的胞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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